fuafua

刘禹锡曾经当过厨子(墨魂刘柳)

刘禹锡曾经当过厨子(墨魂刘柳)

答完辩开始写一些正经点的东西,一些矫情起来的东西。更加偏一些老刘个人向。

刘禹锡没有胃病的,但刚刚归斋的那一段时间他时常胃痛。
墨魂也会有病痛,这件事是他从元微之身上学到的。
正当他庆幸自己已经名声狼藉却没有掀开被子就发现自己身上出现伤痕时,刘禹锡的胃痛就这么来势汹汹地发作了。
“嗯……子厚,我想我喝点粥就好了。”刘禹锡病怏怏地躺在床上,乖巧地将被子拉到下巴,搁着两张床是同样没什么气力的元稹,斋中房间紧缺,四个人住一间屋子但是已经有两个人病倒了这件事把他们的房间改造成了医馆。
柳宗元,白居易,一个端着粥,一个端着药,乖乖地站在一边等王勃为两个病号诊治。
“还是老样子,没有具体的原因。”王子安依次把过脉,摇了摇头:“也可能是多发的原因,非议,毁谤,或者天气变化,食物不干净。”他瞅了眼柳宗元手里的粥,又闻了闻白居易手里的药。
“让他们想吃点什么就吃点什么吧,这病还是没得治。”
大夫下来不怎么讨喜的定论,转身离开了中唐医馆,留下了两个不知所措的好魂和两个病歪歪的病号。
横竖是死不了,但也活不好。
“有没有排除梦得装病的可能。”白居易低声问柳宗元,最近柳宗元频繁往现世跑,冷落了刘禹锡,说起来虽然幼稚,但刘禹锡还真有这样引起注意的可能行。
“不可能。”柳宗元摇摇头,他一直都信刘禹锡的。
而刘禹锡也确实在胃疼,更让他惊奇的是柳宗元居然安然无恙。他本以为这跟微之一样,是世人非议作祟,可是子厚跟他一样“恶名远播”,子厚竟然还能给他煮粥。
所以这并不是因为谤誉造成的胃疼。
刘禹锡大概是知道胃疼的成因的——就在他第一次见到时任兰台,介绍自己时。
“幸会,中山刘梦得禹锡,是个诗人。”
兰台友善地向他行礼,又告诉刘禹锡他的“一树山榴依旧开”真是感人至深,为了会报这份感动,兰台特意将他安排去与柳宗元同住。
而刘禹锡也就是在那时候开始胃疼的。
诗人,刘禹锡?自己一开始是想干这个的吗?怎么介绍的这么顺嘴。
原来吟诗作对已经不是爱好,而是自己的职业?
诗家消亡一百余年,墨魂刘禹锡头一次感觉到他们都错的离谱。这是个南辕北辙的故事,诗家最初的愿望是辅国治民的贤臣,但如今自己的介绍却是诗人,还算是闲云野鹤的那一挂。
巨大的割裂感将他拉扯开来,刘禹锡感到胃疼。
还有令他胃疼的事,他知道自己的好诗是怎么来的。如果诗家的生活不痛苦,那些诗又是怎么来的。如果他要担得起这个名号,那他岂不是要继续痛苦。再让他选择一次,他不一定有勇气再走这条道路。
柳宗元正在一边皱着眉头下药,他还在学习分辨草药种类的阶段,桌上的烛火将柳宗元的影子投在墙上,并不如何清晰。
诗家因为得非所愿而痛苦,因为失去重要的人痛苦,为自己和他人的命运而痛苦。尽管诗家总是笑着的,但那样的好诗全都来自苦痛。而刘禹锡又要为什么痛苦,他还能为什么痛苦?看着墙上摇曳的影子,他不想再失去柳宗元。
才华也是折磨人的病。刘禹锡捂着胃躺在床上,除非自己放弃做诗人的才华,否则这病永远不会好。
就好像地狱的恶鬼拿着一团闪闪发光的东西问你,才华要用你最重要的东西交换,你选择了才华之后,从明天开始你的生活中会随机消失一样重要的东西,你愿意吗?
还是换个方向发展吧,做药师,做大夫,做先生,或者……做个厨子?刘禹锡捂着胃,裹紧了被子,他从前是做过这笔交易的,如今他胆怯了。
刘禹锡相信其他职业自己也都能做好。
“幸会,我是刘禹锡,刘梦得,一名厨子,拿手菜是药膳鸡药膳鸭和药膳鹅,嗯最近不怎么做鹅了,有人不让。”他指了指骆宾王,又指了指自己。
他的胃痛好了起来,接下来就轮到柳宗元胃痛了。
到底是谁教给刘禹锡饭是这么做的。
如果不是因为他是刘禹锡,柳宗元真想按着他的头去给丧命的鸡鸭鹅道歉。生无可恋地夹起一个漆黑的蘑菇,柳宗元托着下巴叹了口气。
“梦得,为什么要当厨子呢。”这可不是个适合刘禹锡的职业。
“我想当厨子,就能当成厨子,这种朝着目标努力的感觉非常好。”刘禹锡放下手中正在晾晒的蘑菇干,又摸出晒好的杏干放在柳宗元面前的瓷碗中。
大错特错了,柳宗元瞪着蘑菇和杏干,他们具有相同的诡异颜色,这暗示了他们两个至少一个有毒。
梦得最不可能成为的就是厨子,如果实在没有事情做的话,刘禹锡最好能把后山的柴砍砍。
“厨子?刘梦得?”在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时任兰台对此也是吃了一惊。
“可惜了这么好的诗人。”他如此评价。
于是刘禹锡又隐隐地胃疼起来。
彼时斋中只有刘禹锡一个醉心于烹饪,没有人跟他抢厨子的头衔和环境糟糕的厨房,这也就放任了刘禹锡的胃疼和他糟糕的厨艺继续发展。
柳宗元发现这件事已经是刘禹锡祸害了不下十只鸡和二十筐蘑菇之后了,因为刘禹锡作为厨子,实在是太失败。
但刘禹锡很喜欢看他愁眉苦脸戳蘑菇的样子,察觉到刘禹锡含着笑意的目光,柳宗元突然觉得他想要当厨子是不是在表达对自己总出去面馆吃面的不满。
柳宗元最终还是凭借多年的默契发现了刘禹锡的忧虑所在——不管是对自己是否会再次先他而去,还是对他作为墨魂的未来是否平坦。

失而复得让刘禹锡变得焦虑,焦虑引发胃痛,他害怕得而复失。
刘禹锡还是继续在厨子的道路上一路朝南墙撞去,仿佛只要他拒绝自己的才华,他就不会再胃痛。

“梦得,再这么吃下去,我就要离家出走了。”柳宗元将药材挑在左边,蘑菇挑在右边,把鸡肉推在刘禹锡面前。

“等什么时候找到了菜谱再回来。”

“好吧,好吧,我会找点别的事情干,厨子不是想当就能当的。”刘禹锡抓抓脑袋:“子厚,你觉得我去打铁怎么样。”

柳宗元挑了挑眉:“如果梦得只是想体验不一样的生活的话,怎么都好。”他将蔬菜汤里没有去掉的菜根也捡了出来。

“如果梦得想要换换心情,做什么都不重要了。”柳宗元心疼被祸害的食材,这些东西他一会儿会拿去喂鸡。

“无论梦得做什么,梦得就是梦得。不管我们经历过什么,现在我们的名字总是相连的。”

咕噜一声,刘禹锡的肚子响了响,他也闻见了蘑菇焦糊的气味。厨子刘禹锡,由焦糊的蘑菇,煎黑的药材,半生不熟的菜根,还有刘禹锡组成。

诗人刘禹锡,由朗州的蚊虫,岭南的暴雨,玄都观的桃花,孤独的夜晚还有刘禹锡组成。

世事总有变化,人与人总有聚散,他会痛苦,但不全是没有欢乐。他的才华不来自于痛苦,只是他在痛苦里发现了诗,不因为别的,只因为他是刘禹锡。

主料还是刘禹锡,没有变质。

“好吧好吧,我再学一学新的烹饪。”刘禹锡摇摇脑袋:“在学成之前,我就还不是厨子刘禹锡。但是子厚不许吃外面的面。”

原来他真的在意自己去吃外食。柳宗元点点头,这饭还是有点难以下咽。

他曾经是个胃痛的诗人,现在是个在学习的厨子。

在此之前,他是与柳宗元齐名的刘禹锡。

END

“兰台好,我是刘禹锡,曾经是个厨子。”

“诶,不是诗人吗,为什么曾经是厨子,刚才东坡也这么说。”四十二暗戳戳地问韩愈。

“你问他主业。”韩愈瞪了刘禹锡一眼,让他收敛一点,不要吓跑他拐来的兰台。

“主业,主业是做刘禹锡。”

END

 

 


评论(16)

热度(314)

  1. 共27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